还有一个调子中,平、仄韵同部互协的。但平或仄都有固定的韵位,与南、北曲的四声通协有所不同。例如《西江月》:
明月别枝惊鹊,清风半夜鸣蝉。稻花香里说丰年,听取蛙声一片。 七八个星天外,两三点雨山前。旧时茅店社林边,路转溪桥忽见。
辛弃疾《夜行黄沙道中》
这“蝉”、“年”、“前”、“边”都在平声“先”韵内,“片”、“见”在词韵中也属同部,所以平仄韵互协,反而可以增加它的声情之美。但这两个仄韵,必须安排在两个结句上,才显得和谐有力。
还有某些小令,原用入声韵的,往往可以改作平韵。大概因为入声延长,就可以转成平声,所以倚声家过去有所谓以入作平的说法。例如《忆秦娥》,一般都是用入声韵,但宋人改用平韵的,也大有人在。且举贺铸一首:
晓朦胧,前溪百鸟啼匆匆。啼匆匆,凌波人去,拜月楼空。 去年今日东门东,鲜妆辉映桃花红。桃花红,吹开吹落,一任东风。
我们只要把李白用入声韵的拿来比较一下,把在韵位上的入声字都改作平声,再把上、下片最末一句的仄平平仄改作仄仄平平,就成功了,情调却完全变了质。可见四声韵部,对表情的关系,确是相当重大的。
还有文人故弄花样的特殊形式,叫做什么“福唐独木桥体”,是隔句用个同样字作韵脚。例如黄庭坚用《阮郎归》调写的《茶词》:
烹茶留客驻雕鞍,月斜窗外山。别郎容易见郎难,有人思远山。 归去后,忆前欢,画屏金博山。一杯春露莫留残,与郎扶玉山。